雷德利·斯科特延续了《异形》系列的两部近作《普罗米修斯》和《异形:契约》,这些作品在好莱坞科幻大片中堪称良心之作。宏伟的布景、庞大的世界观、深邃的哲学思考以及浓郁的人文关怀,均展示了斯科特的导演功力。然而,这两部电影在受到影评人吹捧的同时,也面对不少观众的诟病,尤其是借用了太多恐怖片中的陈规俗套,使得片中角色频频显得愚蠢至极。
《普罗米修斯》中,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在来到外星球后,居然随意摘下头盔;身经百战的生物学家见到不明外星生物时,竟兴奋得要凑上前去打招呼;查理兹·塞隆饰演的角色明知身后有飞船即将坍塌,却依然朝那个方向跑。而《异形:契约》也未能避免类似的逻辑问题。影片中,「契约号」的船员看到新星球的美景,立即忘记了穿上密闭宇航服;甚至有一位临时上阵的船长,在一个阴阳怪气的机器人叫他靠近巨卵时,居然就真照做了。
这些不严谨的科学细节和不合常理的逻辑情节,让观众频频出戏,甚至难以认真对待影片试图传达的宏大哲理。这一切不禁让人思考,如何理解这些令人费解的情节,关键在于我们对影片类型的认知。
如果将这些影片视为与《2001:太空漫游》和《银翼杀手》并列的纯科幻片,那么这些情节无疑是不可原谅的。但如果将它们视为设定在科幻背景下的恐怖片,观众或许不会对这些情节太过苛求,毕竟它们深植于恐怖片的传统之中。例如,船长明知巨卵危险却依然要凑上前看,这与“好奇害死猫”的经典恐怖片原则不谋而合;而两位船员在鸳鸯浴时遭遇异形袭击的桥段,又体现了经典的“洗澡必出事”规则。
不仅如此,在恐怖片中,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陈规已司空见惯。例如,性早熟的少女总是最先死去的女性角色,这一原则由恐怖片大师约翰·卡朋特在《月光光心慌慌》中确立,并在《猛鬼街》和《十三号星期五》等电影中发扬光大。主角们总会在电影开头决定到陌生地带游玩,并遇见诡异的当地居民,这在《十三号星期五》、《隔山有眼》和《伊甸湖》等电影中皆有体现。
同样,在恐怖片中,社会权威人士如警察和家长往往都是无用的,在《月光光心慌慌》系列和《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》中,警察常常沦为炮灰,而在《第六感》和《探访惊魂》中,父母则拒绝相信孩子们的见闻。《异形:契约》中的船长奥拉姆,也继承了这一风潮,最终死在了抱脸怪的手中。
令人挠头的还有,在大反派逼近自己时,主角们不急着想对策,而是对着空气大声质问“你是谁”?甚至在见到反派真身后,他们也不是奔向出口,而是躲进衣柜或床底。到了影片尾声,恐怖片常会有一个开放性的反转,为续集埋下伏笔。《异形:契约》最后的反转便是这样的设置。
尽管这些设定已为观众所熟知,但恐怖片导演依然频频使用,因为这些手法仍然有效,应对观众感官的方式也就那么几招。希望未来的恐怖片能尽量避开这些低智商的情节设定,更合乎常理地展现主角行为,给观众更多的智商考验和惊喜。